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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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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陳嬿語氣冰冷,話語之中充滿著嘲諷。

她向來都瞧不起李昀,從前如此現在更是如此。

一個連自己生母去世都沒有哭泣的小孩,她怎麽可能會有什麽母愛,笨拙的討好在她看來都是心機重,現在果真讓他撿了便宜真的得了皇位。

但不像是別人一樣被遣返宮中她還是十分得意。

雖然不是太後,但貴太妃已經足以成為新進宮的妃嬪的婆母,孝道當先,她依舊可以揚眉吐氣。

這種想法她自己也知道是空中樓臺,但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在李昀面前趾高氣揚,想讓她俯首低眉,簡直就是做夢。

但前些日子開始就不同了,她捉到了李昀最大的把柄。

——與先皇廢後茍且。

一下子抓住了兩個人把柄,陳嬿簡直覺得她又回到了從前得寵之時,能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呂善盈,那個還沒有及笄便被接進宮中成為內定皇後之人,從一開始就是她的夢魘。

她們在宮中爭的爾虞我詐就為了榮華富貴榮耀加身,但偏偏那人什麽都不爭,就有人因為一個命格將後位捧在她面前。

就連先皇......先皇那麽無情的一人,剛才還能夠抱著緊緊相貼轉眼之間就能夠將人打入冷宮的人都能夠敲打她們所有人——不要朝著呂善盈伸手。

她們鬥歸她們鬥,誰都不能往呂善盈那裏伸手。

但即使是這樣偏愛,那個人也沒有半分喜色,這不就是當了婊子還想要立牌坊?

陛下這麽喜歡你,你怎麽不和她們一樣呢

廢後之時陳嬿早就已經失寵,但她卻有一種大仇得報之感。

看吧,陛下對你也不過是爾爾。

誰知道這個賤人,還能夠把李昀迷惑了,今日上元之夜團圓之夜,她專門往景安宮遞了消息李昀也不給她這個臉。

真是...養不熟的狼崽子。

兩個人都是!

出宮之時思緒像一只理不清思緒的蜘蛛網,千千萬萬交織在一起但偏偏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如今才覺得風華正好。

因為他們兩人都清楚,說是給呂善盈時間,實際就是給她自由。

至於時間與其他的顧慮,全部都在李昀一人身上,呂善盈完全都是自由的。

“我有些困了。”

呂善盈埋在李昀的頸窩裏,往他懷中縮了縮,嗅著他的氣息緩緩闔上眼睛,聽著外頭逐漸遠離喧囂的聲音意識逐漸沈迷。

“那就睡一會吧,今夜也累了。”

李昀將她往懷裏攬了攬,用自己的溫度全部包裹著她,用攏了一下她的鬥篷,最後撫摸著她的頭發,緩緩哄著她入睡。

呂善盈的頭發黑亮。

如她整個人一樣硬挺卻又不失柔軟,不會柔軟的被人欺淩,也不會剛過易折。

怪不得她喜歡貍奴,她整個人便如同貍奴一樣。

不想理人的時候即使你賠上笑臉也得不到她的喜歡,但她要是真的喜歡你,便是渾身都洋溢著甜味,任由你觸碰。

反正他是頂不住。

他是一個賭徒,用盡所有來賭一個人的真心,就如同他母親一樣,但他比母親幸運的多,眼前之人比那人善良多了。

回到宮中呂善盈便要沐浴,李昀揚眉勾起唇瓣有些不確定又有些揶揄,呂善盈貝齒輕咬了一下朱唇之後輕輕點點頭。

她本來也就沒有什麽可怕的。

只不過從當時的難堪或者交易,成了現在心甘情願罷了。

她聘聘婷婷帶著侍女前往湯泉宮,李昀含笑看著她的背影,胸前衣料之上那塊物歸原主的玉佩再一次贈與了他。

就緊緊貼著他的溫度。

呂善盈說:贈與你的便是贈與你的,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尤其是定情信物。

李昀真喜歡這個詞,他在口中回味“定情信物”,那糖的甜味還在唇中蔓延彌漫。

“陛下,貴太妃已經知道了娘子在宮中之事,現在想要用這件事來威脅...奴婢恐怕此事還會牽連娘子身上。”

陳德安斟酌著進言之語的輕重,即使李昀現在對著呂善盈一副輕奢一做的樣子,但他依舊是大權在握的皇上。

千萬人生死榮辱都在他的身上,令人不能夠馬虎。

“若是現在娘子身份讓朝野知道,只怕是不好收場。”

收場也好收場,只要李昀將罪名全部推諉在呂善盈身上,但結果便是呂家一世清明,都會蒙上一層緋色。

李昀睨他一眼,視線居高臨下,接近收回視線:“放心吧,留著她有用,但不會讓她放肆到阿善身上。”

一個空有野心沒有腦子,空有漫漫自傲但沒有底線之人不就是他可以讓或許會一去不回的阿善自投羅網的最好棋子嗎?

不過這種事,他還不需要對別人說。

“陳德安,你跟著孤已久,孤還不想換了你。”

內務總管一職為每一任皇帝親信,皇帝或許有很多不同時期的內務總管,但沒有一個總管能夠伺候許多皇帝,也沒有一個總管能夠“乞骸骨”出宮。

“換了”一次用的很重,陳德安恭敬應了這個敲打,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一些什麽。

湯泉宮內先是朦朦朧朧的薄紗,隔著昏暗的燭光,增加了幾分靡麗之感。

水珠濕潤,空氣稀薄,李昀推開門往內走了幾步,便看著緋紅的花瓣覆過肌膚,只留下精致的鎖骨在水面之上忽上忽下。

聽到了動靜呂善盈回頭看他,放下掌心之中的杯盞。

李昀本來帶著的醋意和不滿煙消雲散,畢竟不論旁人的到底是如何覬覦,但人已經是他的了。

她覺得這裏的氣溫實在是太熱了,奉上的桃花醉也太過於醇厚,也讓她失去了理智,所以她伸出帶著濕潤水珠的手指勾住他的腰帶。

腰帶上嵌著玉石,和浸泡在溫泉手中溫潤的指尖觸到一起讓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然後緊接著就被他握住掌心朝著她帶過去。

美人多嬌,定要好好珍惜。

兩人接了一個纏綿悱惻的吻,呂善盈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之後才被松開。

剛才經過一番激烈爭鬥,被扯下腰帶後的錦袍經過了她掌心的摩挲也已經一半敞開,完全浸濕。

“有桃子的味道。”

李昀品了品之後開口,聲音帶著饜足的喑啞,喉結滾動著品味了一下,臉上卻看不出來喜怒。

“桃花醉,我就嘗了一下。”呂善盈扶不住浴池的玉璧,只能夠環著他的脖頸來做支撐,以為李昀是見著她又喝酒生氣了,小心翼翼的辯解著,然後仰起頭來又親了他一口。

“你最近喝藥很乖,這酒是專門給你釀的,問過太醫,淺酌一些也未嘗不可。”

確實,李昀三令五申的情形之下還能給她奉上酒,那必定是得了李昀允許的。

呂善盈揚眉,柳眉細長,但看著李昀這神色實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還在想林大人?這我都和他好些年沒有見了。”

“讓我出宮禮部的人都交代幾句是正常的,你別想些別的。”

手指順著布料朝著下滑,李昀將她細若梅骨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然後牽引著朝下而去。

“那我可要賠償的。”

李昀偏愛呂善盈瞇起眼睛揚眉看人時候的神采,唇瓣帶著三分笑意,擁有睥睨天下的神采,驕矜無雙。

然後將人扣在掌心之中,帶著她嗓音喑啞只剩下啜泣之聲。

現在,他的寬厚手掌帶著剛才那只被他細細吻過的指尖將剛才沒有做過的事,帶著她往下而去,嘗試剛才她的望而卻步。

呂善盈如蝦子一般瞬間微微弓起了腰,卻沒有拒絕抗拒,反而帶著幾分不服輸。

細潤的肌膚蹭上李昀的衣料,磨得紅了起來。

細長的脖頸束起,她繳械投降,從前對她來說對恐怖的事情如今在李昀面前讓她放下所有芥蒂。

青色的血管在皮膚之下奔湧,她覺得自己喘息不過來,掌心快要燙死了。

她模模糊糊睡下,感受著李昀事無巨細的將她照顧好便在他懷中找了個舒適的懷抱的睡下。

小酌好像也有酒勁,呂善盈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屏障,破天荒的第一次夢到了那個讓她不敢言說半分的人。

“陛下,皇後娘娘求見。”那人的內務總管有著尖細刺耳的聲音,呂善盈在外頭聽著,心像是一條被拉緊的弦,在那人說召見之後才放下。

提起裙擺,雙手交握伏地,額頭碰到手面,等行禮完之後她才直起身來看著那人。

“什麽事。”

他說著招了招手,示意呂善盈起身朝著他過去,拍了拍腿示意她坐下也沒有抽出半分視線給她,一眨不眨的看著玲瓏擺件。

“你倒是稀客,怎麽,想孤了?”

呂善盈待得地方是一個對外需要萬千禮儀維持榮耀尊嚴,對內卻要拋棄所有矜持全靠那人喜好的想法。

殿內人多,但沒有半分聲響,好似活死人一般。

呂善盈抿了抿唇,說道:“祖父去世,我想...去拜祭,亦或者實屬不行,可否讓妾在宮中點明一長壽明位,暫俳哀思?”

讓她哭一哭,這是最差的祈求。

“行嗎?”

她問完,那個視線都放在奇珍上的人才回身看他大腿上的小皇後,輕笑一聲,充滿冷嘲,好似一個黃口小兒對他天下都是他的一樣。

“呂善盈,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誰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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